引言
我叫林晚，在圈内顶尖的互联网公司“启明星”当了五年项目经理。
我以为只要勤勤恳恳，是金子总会发光。
直到公司新来了个关系户，顾曼琪。
我像带亲妹妹一样，手把手教了她三个月，把我呕心沥血半年的“星光计划”所有核心技术和盘托出。
我以为我带出了一个天才新人，却没想到，我亲手养出了一条会反噬的毒蛇。
年终总结大会上，她穿着我送她的高定西装，站在台上，将我的成果、我的心血、我的未来，一字不差地，全部窃为己有。
而第二天，更大的惊雷在我头顶炸响。
01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星光计划’的核心负责人，为我们阐述这个划时代项目的辉煌成果！"
会议厅里，聚光灯"唰"地一下打在了项目组的区域。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熨烫得笔挺的西装领口，脸上抑制不住地浮现出骄傲的笑容。
"星光计划"，这个我耗费了整整八个月心血，带领团队攻克了无数技术壁垒，熬了上百个通宵才换来的成果，终于要在今天，在公司最高级别的年终总结大会上，向董事长和所有高管展示它的荣光。
这是我职业生涯最高光的时刻。
我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获奖感言，准备好了迎接属于我的晋升和未来。
我身边的顾曼琪，那个我亲手带了三个月的新人，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晚姐，快去吧！你是最棒的！你今天一定会惊艳全场！"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顾曼琪是我三个月前接手的新人。
小姑娘名牌大学毕业，长相甜美，嘴巴又甜，一口一个"晚姐"，跟前跟后，像个小尾巴。
虽然业务上有些生疏，但胜在勤奋好学，总是一副天真无邪、求知若渴的模样。
我看着她，就像看到了刚入职时的自己，对她倾囊相授，不仅把项目的所有核心逻辑、技术难点、解决方案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甚至连这份我准备了一个多月的PPT，都逐字逐句地带着她一起修改、润色，让她参与了全过程。
我真心实意地，想让她快速成长。
我站起身，正准备迈步走向那个属于我的舞台。
可就在这时，顾曼琪却先我一步，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甚至撞得我的椅子晃了一下。
她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羞涩，对我小声说："晚姐，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然后，在我和全场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她竟然径直朝着聚光灯下的演讲台，款款走去。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干什么？
主持人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看着这个漂亮得像个明星的女孩，大概以为她是哪个部门推出来的新秀，立刻笑着圆场："看来我们的负责人有些激动，派出了我们团队最美丽的成员来做这次的汇报！这位是？"
顾曼琪拿起话筒，甜甜一笑，声音清脆悦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会场。
"大家好，我是顾曼琪，‘星光计划’的项目负责人。"
轰！
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站在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上，打开了那个我熬了无数个夜才做出来的PPT。
PPT的第一页，项目负责人的名字，赫然写着——顾曼琪。
什么时候？
我昨天发给她的最终版上，明明还是我的名字！
她从容不迫，脸上带着自信而优雅的微笑，开始侃侃而谈。
"‘星光计划’的最初构想，源于我对市场痛点的一个深刻洞察……"
"在项目初期，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技术壁垒，当时我带领团队，连续72小时驻扎在公司，通过上万次的数据模拟，最终找到了突破口……"
"这个创新的算法模型，是我在查阅了上百篇国外顶级期刊后，独立研发出来的……"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那些话，那些思路，那些数据，甚至连演讲时停顿的节奏、强调的重点，都和我昨晚在会议室里，最后一次演练给她看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偷了我的PPT，偷了我的演讲稿，现在，她正当着全公司高层的面，偷走我的项目，偷走我的人生！
我浑身发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们的直属上司——张总监。
他正坐在第一排，我清楚地看到，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眼神飘忽，甚至端起桌上的茶杯，假装喝水。
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
他肯定是默许了！
为什么？
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周围同事们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疑惑，有幸灾乐祸，有鄙夷。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烧，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所有的尊严和努力，都被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顾曼琪的演讲还在继续，她已经讲到了项目的商业价值和未来规划，那一部分，是我最具前瞻性的思考，是我为公司未来三年布局的核心战略。
我曾把这些当作最宝贵的财富，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她，期望她能有所启发。
现在，这些都成了她给自己镀金的资本。
终于，演讲结束了。
"……我的汇报完了，谢谢大家。"顾曼"琪鞠躬，脸上是完美的谦逊。
台下，静默了几秒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坐在正中央的董事长，那个平时不苟言笑、威严无比的男人，竟然带头鼓起了掌，眼神里满是赞许。
"了不起！后生可畏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担当和远见，我们公司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掌声和赞美，像潮水一样涌向顾曼琪。
而我，像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垃圾，无人问津。
顾曼琪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中，微笑着走下台，径直回到了我的身边。
她坐下来，又恢复了那副天真无害的模样，甚至还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一丝炫耀和残忍的快意，说：
"晚姐，怎么样？我讲得还不错吧？这可都多亏了你这三个月的悉心教导呢。不过你放心，等你以后跟着我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甜美的声音，此刻听在我耳中，却比魔鬼的低语还要刺耳。
我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燃烧殆尽。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顾曼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傲慢。
她凑到我耳边，用气声轻蔑地说道："林晚，你不会真的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努力就有用吧？有些人，生来就在终点。而你，努力一辈子，也只配给我当垫脚石。"
说完，她直起身，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甜美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
会议还在继续，后面的内容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会议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位的。
我只知道，当我看到桌上那盆我精心养护的绿萝时，我再也忍不住，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
镜子里，映出我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屈辱、愤怒、背叛、不甘……所有的情绪像毒药一样在我的五脏六腑里翻腾。
我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猛地抬起头，用冷水泼了一把脸，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有人证，整个项目组的同事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负责人！
我有物证，我电脑里保存着项目从立项到完成的所有原始文件、邮件往来、会议纪要！
她顾曼琪一个才来了三个月的新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一切？
只要我把证据拿出来，我不信公司会黑白不分！
我擦干脸，整理好情绪，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卫生间。
我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然而，我才刚刚回到办公区，就看到我的直属上司张总监，正陪着顾曼琪，满脸谄媚地笑着，朝着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而顾曼琪，正侧着头，不知道在跟张总监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那笑容，像一根尖刺，再次狠狠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祥预感，笼罩了我的全身。
事情，恐怕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0202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地看着顾曼琪和张总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理智告诉我，现在冲上去当面对质是最愚蠢的行为。
我需要冷静，需要整理证据，需要找到最有利的时机。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打开电脑，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开始整理所有能证明我是"星光计划"唯一负责人的证据。
从项目立项申请书，到每一次技术攻关的会议记录，再到与各个协作部门沟通的邮件，每一封邮件的发件人都是我，每一个重要文档的创建者和最终修改者，也都是我。
这些铁证如山，足以把顾曼琪那张虚伪的面具撕得粉碎。
我将所有关键证据分门别类，打包加密，存进了一个U盘，然后又在自己的私人云盘上做了一份备份。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办公室的同事们陆陆续续都下班了，偌大的办公区只剩下我一个人，显得格外空旷和清冷。
我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是张总监。
他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走到我面前，放在我的桌上。
"林晚，还没走呢？"他故作轻松地问。
我没有碰那杯咖啡，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张总，今天会上的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张总监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晚啊，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他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但是，你要理解公司的难处，要顾全大局。"
"大局？"我气得笑了出来，"什么大局？把我八个月的心血拱手让人，就是一个所谓的大局吗？张总，我跟你做事三年了，我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星光计划’是我一手带起来的，项目组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作证！顾曼琪她一个新人，凭什么？"
"就凭她姓顾！"张总监突然压低了声音，神情变得异常严肃。
我愣住了："姓顾？什么意思？"
"这个你别多问了。"张总监含糊其辞，避开了我的问题，转而说道，"林晚，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公司不会亏待你的，我已经帮你申请了这个季度的杰出贡献奖，奖金是三个月的工资，也算是一种补偿了。"
用钱来补偿我被窃取的人生和尊严？
这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我的心彻底冷了下去："所以，您从一开始就知道，并且默许了，对吗？"
张总监的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只是含糊地说道："这是……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们做下属的，有时候也要学会变通。小顾她……她背景不一般，我们得罪不起。"
"背景？"我冷笑一声，"再硬的背景，也不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吧？启明星是一家靠技术和实力说话的公司，不是靠关系！我不接受这种补偿，明天，我会带着所有证据去找人事，去找总裁办，我相信公司会给我一个公道！"
看到我如此决绝，张总监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变得严厉："林晚！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那些证据有用吗？我告诉你，没用的！你这样做，只会毁了你自己的前途！"
"我的前途，已经被你们毁了！"我站起身，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张总，道不同不相为谋。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说完，我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张总监气急败坏的声音："林晚，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回头。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身心俱疲。
但愤怒和不甘支撑着我，我不能倒下。
我打开手机，想找项目组的同事们聊聊，希望他们明天能站出来为我作证。
我点开了我们项目组的群聊，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曼琪也太厉害了吧！深藏不露啊！"
"是啊是啊，平时看她安安静静的，没想到是个大神！今天在台上的气场，简直女王！"
"听说董事长都亲自夸她了，这下要一步登天了！曼琪总，以后可要多多关照我们啊！"
我看到顾曼琪在群里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哎呀，大家别这么说，这都是团队的功劳啦，尤其要感谢晚姐这段时间的指导。"
她又开始扮演她那善良无辜的角色。
而她这句话，也成功地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一个同事艾特了我："@林晚，晚姐，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最后是曼琪上去汇报的？"
另一个立刻接话："对啊，我们都以为是你呢。不过曼琪讲得也确实好，看来晚姐教得好啊，哈哈。"
这种看似无心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心。
什么叫"教得好"？
那根本就是我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在群里打字："那份PPT和演讲稿，都是我做的。‘星光计划’从头到尾，都是我负责的。"
我的消息发出去后，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足足一分钟，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回复："晚姐，你……你别开玩笑了。"
"是啊，晚姐，曼琪不是都说了吗，她是负责人。"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们都糊涂了。"
看着这些回复，我感到一阵无力。
他们不是不知道真相，他们只是在装傻，在权衡利弊。
顾曼琪现在是红人，是得到了董事长和总监双重肯定的人，而我，已经成了弃子。
谁会为了一个弃子，去得罪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呢？
果然，顾曼琪很快就出来"打圆场"了。
"哎呀，晚姐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心情不好，说胡话呢。大家别当真哈。"她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轻描淡写地就将我的控诉定义为了"胡话"。
"晚姐，你确实付出了很多，你的功劳，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呢。等项目奖金下来，我一定给你申请最大的一份！"
她三言两语，就将我这个真正的负责人，定义成了一个"有功劳"的下属，还用钱来堵我的嘴。
这种施舍般的语气，让我恶心得想吐。
我退出了群聊，不想再看那些虚伪的嘴脸。
我点开平日里关系最好的技术骨干李哲的私聊窗口，他是从项目一开始就跟着我的，最清楚其中的是非曲直。
"李哲，睡了吗？有点事想跟你说。"
等了很久，李哲才回复过来，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晚姐。"
"李哲，明天我准备去找公司高层申诉，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作证？"我几乎是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
屏幕那头，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他回复了。
"晚姐，对不起。张总刚刚找我们所有人单独谈过话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说……‘星光计划’的负责人，从始至终，都只有顾曼琪一个人。以前说是你，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开展工作。他还说，让我们……不要乱说话。"
"晚姐，我知道你才是真正的老大。但是……我还有房贷车贷，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我……我不敢赌。"
看着李哲发来的这一长串文字，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众叛亲离。
原来这就是众叛亲-离的滋味。
张总监已经提前做好了所有人的工作，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们联合起来，给我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让我有口难辩。
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原来，我所以为的团队情谊，在现实利益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但是，我真的要就这么放弃吗？
不。
我还有最后一份证据，一份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足以致命的证据。
我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狠戾。
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明天，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03
第二天，我特意起得很早，化了一个精致干练的妆容，换上了我最贵的一套职业套装。
镜子里的我，虽然面色有些憔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今天，是我为自己尊严而战的日子，我不能输。
我带着存有所有证据的U盘，踏进了公司大门。
一路上，遇到的同事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快看，就是她，听说她不服气，想抢顾曼琪的功劳。"
"真是异想天开，顾曼琪可是张总监和董事长都看好的人，她拿什么争？"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带了人家三个月，现在看人家出头了就眼红，心机太深了。"
这些流言蜚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挺直了背脊，目不斜视地走向电梯。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真相。
然而，我刚走出电梯，就被前台的行政小妹拦住了。
"林晚姐，张总监让你去一趟小会议室，说有急事找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小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不止张总监，还有人事部的王经理。
两人表情严肃地坐在桌子后面，那架势，仿佛是在三堂会审。
"林晚，坐吧。"张总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拉开椅子坐下，将包放在身边，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包里的那个U盤。
"张总，王经理，找我有什么事？"我平静地问。
张总监和王经理对视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林晚，关于昨天年终总结会的事情，公司经过慎重考虑，已经有了决定。"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鉴于你在‘星光计划’项目中，也付出了不少努力，但同时，又散播了一些不利于团队团结的言论，对新任负责人顾曼琪同志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公司决定，对你进行内部调岗处理。"
调岗？
我愣住了。
人事部的王经理推过来一份文件，公式化地说道："林晚，这是你的调岗通知书。从今天起，你将调往行政部的后勤中心，负责固定资产盘点工作。请你今天之内办好工作交接，明天去新岗位报到。"
后勤中心，盘点固定资产？
这不就是个打杂的岗位吗！
我从一个核心项目的负责人，公司重点培养的技术骨干，一夜之间，被贬去看仓库？
这哪里是调岗，这分明就是变相的羞辱和流放！
一股怒火直冲我的天灵盖，我猛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我不接受！"
我从包里拿出那个U盘，重重地拍在桌上："这里面，是‘星光计划’从立项到完成的所有证据！谁是负责人，谁在撒谎，一目了然！我要见董事长，我要把真相公之于众！"
面对我的歇斯底里，张总监和王经理却异常的平静。
张总监甚至露出了一丝怜悯的眼神，他摇了摇头，说："林晚，何必呢？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走，非要往死路上撞。"
"你以为董事长会见你吗？你以为你这些证据，能递到他面前吗？"王经理冷笑一声，充满了不屑。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曼琪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晚姐，火气这么大干嘛呀？"她走到我身边，拿起桌上的U盘，在手里抛了抛，然后"啪"的一声，轻巧地掰成了两半。
"你！"我目眦欲裂，伸手就要去抢，却被她轻易地躲开。
她将断成两截的U盘扔进垃圾桶，然后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林晚，我昨天就跟你说过了，有些人，生来就在终点。你拿什么跟我斗？"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我死死地盯着她，这个问题，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盘旋在我的脑海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能让公司高层，甚至整个项目组，都为她颠倒黑白，保驾护航？
顾曼琪笑了，笑得灿烂又残忍。
"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吗？真是够蠢的。"
她正要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的傲慢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乖巧甜美的笑容，接起了电话。
"喂，爸爸……嗯，我在公司呢……对，都处理好了，您放心吧……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得意地朝我扬了扬手机。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极其荒谬和可怕的念头，闪电般地击中了我的大脑。
爸爸？
董事长也姓顾……
难道……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我疯狂地摇着头，不愿相信这个猜测。
而就在这时，公司的内部广播突然响了。
"请注意，请注意，现在发布一则重要通知。请所有总监及以上级别的管理人员，立刻到一号国际会议厅参加紧急会议。重复一遍……"
张总监和王经理立刻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神情严肃。
"走吧，董事长亲自召集的会议，不能迟到。"张总-监对王经理说。
顾曼琪也理了理自己的裙摆，笑着对我说："林晚，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后勤管理员了。想知道答案吗？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失魂落魄，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鬼使神差地跟在了他们后面。
一号国际会议厅，是公司最高级别的会议室，平日里只有最高管理层才有资格进入。
我站在紧闭的厚重木门外，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顾曼琪没有进去，而是和我一样，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种看好戏的表情。
几分钟后，会议厅的门开了。
公司的所有高管，鱼贯而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震惊、谄媚和了然的神情。
他们看到站在门口的顾曼琪时，纷纷热情地打着招呼。
"哎呀，顾总监，恭喜恭喜啊！"
"顾总监真是年少有为，虎父无犬女啊！"
"以后还要请顾总监多多关照！"
顾总监？
我彻底懵了。
张总监跟在人群后面，看到我们，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对着顾曼琪点头哈腰："顾总监，董事长让您进去。"
顾曼琪高傲地点了点头，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迈步走进了会议室。
在我即将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垮的时候，董事长——顾振庭，在几个副总的簇拥下，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呆立在门口的我。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上位者特有的威严和漠视。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给大家介绍一下。"
他伸手指了指刚刚走进会议室，又乖巧地站到他身边的顾曼琪。
"这是我的女儿，顾曼琪。从今天起，她将正式出任我们技术研发部的总监，全面负责‘星光计划’以及后续所有的核心项目。"
轰隆——！
窗外，一道惊雷划破天际，惨白的闪电照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
原来如此。
原来，她真的是董事长的女儿。
我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不甘，所有的证据，在"董事长女儿"这五个字面前，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不是输给了顾曼琪。
我是输给了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0404
董事长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顾曼琪，她正享受着所有人的奉承和祝贺，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光辉。
而我，像一个跳梁小丑，站在人群之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原来，从她入职的那一天起，这场游戏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不是来学习的，她是来"镀金"的。
我这三个月的倾囊相授，我那八个月呕心沥血的成果，不过是她父亲为她精心准备的一份，华丽而厚重的"上任礼物"。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将我吞噬。
顾曼琪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嘲弄。
她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我和你的差距。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踉跄着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回到空无一人的后勤仓库，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旧纸箱的味道。
这里和我之前那个宽敞明亮、充满技术氛围的办公室，简直是两个世界。
我的调岗通知，在董事长宣布任命的那一刻，就已经生效了。
我甚至连和前同事们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或者说，他们也根本不想见到我这个"失败者"。
我被彻底地，无情地抛弃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每天的工作，就是拿着一张清单，核对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桌椅、电脑、打印机。
这些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固定资产，就像我此刻的人生。
而顾曼琪，已经正式走马上任。
"顾总监"的称呼，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公司。
我偶尔去茶水间倒水，总能听到技术部的同事们在高谈阔论。
"你们听说了吗？顾总监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把‘星光计划’的二期开发提上了日程！"
"这么快？我记得林……我记得之前的计划，二期启动前，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技术沉淀和数据观察期啊。"
"嗨，此一时彼一时嘛！顾总监有魄力，说要创造新的公司记录，向董事长证明自己的能力！"
"可是……我总觉得有点太冒进了，一期的很多底层架构还不太稳定，强行上二期，很容易出问题的。"
"嘘！小声点！你敢质疑顾总监？忘了林晚的下场了？"
一提到我的名字，所有人都噤声了。
我的名字，已经成了一个禁忌，一个用来警示所有人的反面教材。
我端着水杯，默默地转身离开。
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强行启动二期？
顾曼琪疯了吗！
她根本不知道，"星光计划"的底层架构中，有一个我为了赶进度而留下的临时模块。
这个模块在系统低负载运行时没有问题，可一旦进入高强度开发的二期，数据量和请求量激增，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导致整个系统崩溃！
这个隐患，我只在最核心的技术文档里做了标注，并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去重构和优化。
而那份文档，顾曼琪恐怕看都懒得看一眼。
她只想着尽快做出成绩，来巩固她总监的位置，却完全不顾及项目背后隐藏的巨大风险。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像孩子一样的心血，毁于一旦。
这已经不仅仅是我和她之间的个人恩怨了。
这关系到整个公司的核心项目，关系到所有参与者的努力！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回到仓库，打开我那台老旧的办公电脑，凭借记忆和对系统架构的深刻理解，开始撰写一份详细的风险报告和解决方案。
我花了整整一个通宵，将那个临时模块的风险原理、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以及如何安全地进行底层重构的方案，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打印出来的十几页报告，直接冲到了技术研发部的总监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顾曼琪慵懒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她正悠闲地坐在真皮老板椅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浏览着时尚杂志。
看到是我，她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来干什么？这里是总监办公室，不是你一个仓库管理员该来的地方。"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直接将手里的报告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顾总监，这是关于‘星光计划’底层架构存在的一个重大安全隐患的报告，以及解决方案。"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而专业，"我建议你立刻暂停二期开发，花一周时间，按照我的方案，对底层进行重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顾曼琪连看都懒得看那份报告一眼，只是靠在椅背上，环抱着双臂，像看一个笑话一样看着我。
"林晚，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冷笑着说："你现在已经不是项目经理了，你只是一个管仓库的。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我这是为了项目好，为了公司好！"我加重了语气。
"为了公司好？"她笑得更讽刺了，"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说辞吧。你不就是不甘心，想找机会证明你比我强，想看我出丑吗？"
"我告诉你，林晚，有我在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她拿起那份我熬了一个通宵写出来的报告，当着我的面，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地，全部撕碎，然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现在，拿着你的‘好心’，滚出我的办公室。"她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我的心，随着那些被撕碎的纸片，一同沉入了谷底。
愚蠢，傲慢，自大！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亲手毁掉的是什么！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嫉妒和傲慢而扭曲的脸，突然就明白了。
她不是不知道风险，她只是不能承认。
因为一旦承认了这份报告的价值，就等于承认了我的能力在她之上，承认了她这个总监，不如我这个仓库管理员。
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样做。
"好。"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道，"顾总监，希望你不要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仁至义尽了。
既然她执意要带着我一手打造的航船，驶向冰山，那我能做的，就只有提前准备好救生艇了。
回到仓库，我没有再消沉下去。
我开始利用仓库管理员的职务之便，以及以前在技术部积累的人脉和系统权限，悄悄地，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为那颗即将引爆的炸弹，准备着"拆弹说明书"。
我不能让"星光计划"死掉。
绝对不能。
0505
时间一天天过去，技术研发部那边，关于"星光计划"二期开发的消息，每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传来。
"顾总监真是雷厉风行！一周时间就完成了二期的需求评审！"
"开发进度也超快，听说下周就要进行第一轮的内部测试了。"
"是啊，顾总监说了，要在一个月内，完成之前计划三个月才能完成的工作量，给全公司一个惊喜！"
每听到一个这样的消息，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们跑得越快，离悬崖就越近。
顾曼琪完全沉浸在众人的吹捧和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总监光环"里，她把项目开发当成了一场速度竞赛，用不断压缩的工期和激进的命令，来彰显自己的权威和能力。
而项目组的成员，在见识过我的下场之后，没有人再敢提出任何异议。
哪怕明知道有问题，也只能硬着头皮，执行她那些荒唐的命令。
整个项目，就像一辆被卸掉了刹车的失控列车，正全速冲向毁灭。
而我，则在阴暗的仓库里，与时间赛跑。
我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偷偷登录公司的内网VPN，凭借着过去留下的最高级别开发者权限，像一个幽灵般，潜入了"星光计划"的代码库。
我看到了他们提交的那些混乱不堪、毫无规范的代码，看到了那个被我标记为"高危"的临时模块，正在被越来越频繁地调用，它的负载，已经接近了崩溃的临界点。
我将这些危险的信号，一一截图，保存下来。
同时，我开始在我自己的电脑上，搭建了一个模拟环境，悄悄地编写着那个底层模块的重构代码。
我不能直接在公司的代码库里修改，那会立刻暴露。
我只能提前把所有工作都做好，等到那颗炸弹爆炸的瞬间，我才能以"救世主"的姿态，带着我的解决方案，重新回到牌桌上。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必须赌，赌顾曼琪的傲慢和愚蠢，会亲手把这个机会送到我面前。
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公司最大的合作客户，也是"星光计划"未来最重要的商业伙伴——宏远集团的考察团，要来公司参观，并现场体验"星光计划"的最新成果。
顾曼琪为了在客户和她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特意安排了一场盛大的现场演示会。
整个公司都为之震动，所有高层悉数出席，包括董事长顾振庭。
我作为一个小小的仓库管理员，自然没有资格参加。
我坐在仓库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我桌上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个实时监控系统负载的后台界面。
那条代表着CPU占有率的红色曲线，正在疯狂地向上攀升，像一颗濒死病人的心电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知道，审判的时刻，就要到了。
下午三点整，演示会正式开始。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在灯火辉煌的演示大厅里，顾曼琪正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上，向所有人展示着她那漏洞百出的"杰作"。
三点十分。
我手机上的那条红色曲线，猛地突破了95%的警戒线！
三点十二分。
曲线瞬间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数值定格在——100%。
与此同时，我电脑的内网通讯软件开始疯狂闪烁。
技术部的大群里，彻底炸开了锅。
"我靠！服务器宕机了！"
"数据库连接池满了！所有请求全部超时！"
"前端页面全线崩溃！报502错误！"
"客户的演示界面黑屏了！黑屏了啊！"
"完了完了！这下捅破天了！"
恐慌和绝望，像瘟疫一样在群里蔓延。
我甚至能隔着屏幕，感受到他们那种世界末日般的崩溃。
而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关掉监控界面，拿起桌上那个早已准备好的U盘，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是时候了。
我走出仓库，朝着演示大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行色匆匆，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当我走到演示大厅门口时，里面的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
客户方宏远集团的代表们，个个脸色铁青。
董事长顾振庭的脸，黑得像锅底一样，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
而顾曼琪，那个几分钟前还光芒万丈的顾总监，此刻正脸色惨白地站在台上，对着黑掉的演示屏幕，手足无措，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技术部的人呢！死哪儿去了！"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刺耳，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
张总监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打着电话，冲着电话那头咆哮。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我穿过慌乱的人群，一步一步，走到了会场的中央，走到了董事长的面前。
我停下脚步，迎着他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开口。
"董事长，我能修好它。"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一片混乱中，却显得异常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
顾振庭锐利的眼神将我锁定，眉头紧蹙："你是？"
"我是林晚。"我平静地回答，"‘星光计划’，最初的负责人。"
听到我的名字，台上的顾曼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尖叫起来！
"是她！爸爸！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怀恨在心，故意破坏了系统！"她像疯了一样指着我，试图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这是我早就料到的反应。
我没有理会她的污蔑，只是看着董事长，继续说道："系统崩溃的原因，以及解决方案，都在这个U盘里。给我一台电脑，给我最高权限，半个小时，我能让系统恢复正常。"
顾振庭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得看不出情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他在判断，在权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客户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宏远集团的负责人站起身，冷冷地说道："顾董，看来贵公司的技术实力，并没有宣传中那么可靠。今天的演示，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关于后续的合作，我们集团需要重新评估。"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振庭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猛地转过头，不再看我，而是对着身边的张总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命令："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跟她算账！"
张总监如蒙大赦，立刻招呼过来两个保安。
"林晚，你涉嫌恶意破坏公司系统，跟我们走一趟吧！"他色厉内荏地对我喝道。
两个高大的保安，一左一右地向我逼近，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后退。
我的心，在这一刻，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以为，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他会选择能力，选择解决方案。
我没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我，来保全他女儿的面子和他们顾家的声誉。
他甚至连一个让我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懒得给我。
输了。
这一次，我输得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绝望，像冰冷的海水，将我彻底淹没。
就在保安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我不能让他们拿到这个U盘。
这里面，不仅有解决方案，还有我准备用来反击的所有证据，包括顾曼琪撕毁我报告的录音，以及她下达那些错误指令的邮件记录。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那个小小的U盘，死死地攥进了手心。
而就在此时，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声音，突然从会场的另一个角落响了起来。
"等一下！"
那声音坚定而有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技术骨干李哲，正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的手里，高高举着一个手机。
"我有证据，证明林晚是无辜的！系统崩溃的真正原因，是顾总监一意孤行，强行上线了有重大隐患的模块！"
李哲的脸上，写满了豁出去的决绝。
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06
整个会场，因为李哲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转移到了这个突然站出来的普通技术员身上。
我震惊地看着李哲，心脏狂跳。
我完全没有想到，在这个所有人都选择明哲保身的时刻，他竟然敢站出来为我说话。
顾曼琪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指着李哲，声音尖利地叫道："你胡说八道！你跟林晚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
张总监也反应过来，立刻冲着李哲怒斥："李哲！你疯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不快给我退下！"
然而，李哲没有退缩。
他迎着所有质疑和威胁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会场中央，走到了董事长的面前。
他的手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董事长，我知道我人微言轻，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证据。"
他将自己的手机举到顾振庭面前，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
"这是林晚被调走的前一天，提交给顾总监的风险报告，当时我也在场，亲耳听到了报告的内容。林晚明确指出了系统底层存在的风险，并给出了解决方案，但顾总监却当场撕毁了报告，并拒绝采纳。"
手机里，清晰地传出了我和顾曼琪在办公室里的对话。
"……我建议你立刻暂停二期开发，花一周时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晚，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有我在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录音很短，但信息量巨大。
顾曼琪那傲慢而愚蠢的声音，在安静的会场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她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了死灰。
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那天她认为万无一失的羞辱，竟然被录了下来。
顾振庭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自己女儿的脸上。
李哲没有停下，他划开手机，又调出几封邮件。
"这是顾总监强行要求我们压缩开发周期的邮件，这是她无视技术规范，命令我们跳过压力测试的邮件。所有的指令，都绕开了正常的项目管理流程，直接下发给我们。我们很多人都提出了异议，但都被驳回了。"
"系统会崩溃，不是意外，而是必然。这个责任，不在林晚，也不在任何一个技术人员的身上，而在于一个外行、傲慢、不负责任的指挥者！"
李哲的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顾曼琪的脸上。
"你……你血口喷人！"顾曼琪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反驳，"你这是伪造证据！爸爸，你别信他！他跟林晚关系好，他是在帮她！"
"我是不是在帮她，查一下服务器的日志就一清二楚！"李哲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林晚被调去仓库后，她的开发者账号就再也没有登录过公司的任何一个系统！她连代码都接触不到，她拿什么来破坏系统？"
"而我，"李哲深吸一口气，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我有罪。我明知道有问题，却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我选择了沉默。但是，当林晚被当成替罪羊，被你们这样污蔑的时候，我不能再沉默了！"
"董事长，"他最后转向顾振庭，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因为今天的话，公司要开除我，我毫无怨言。但我只求您，能给林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给‘星光计划’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李哲这番慷慨陈词给镇住了。
我看着李哲的背影，眼眶瞬间就湿了。
我以为我早已众叛亲离，却没想到，在最黑暗的时刻，还有人愿意为我点燃一盏灯。
那两个原本要架住我的保安，也停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顾振庭，等待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顾振庭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在极力压制着滔天的怒火。
他没有去看自己的女儿，也没有去看李哲，他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回到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复杂、深沉，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无奈。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所有人都觉得空气快要凝固了。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
"林晚。"
"在。"我立刻应道。
"你刚才说，半个小时，能恢复系统？"
"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他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身边的秘书吩咐道，"给她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调一台最高配置的工作站，开放所有系统权限。技术部所有骨干，全力配合她！"
然后，他又转头，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宏远集团的代表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各位，实在抱歉，公司内部出了一点小问题。请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宏远集团的负责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好奇，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顾董，我们就再等半个小时。"
命令下达，整个公司立刻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
我被带到了旁边一间空置的副总办公室。
电脑很快就位，网络接通，权限全部开放。
李哲和几个技术部的核心成员也跟了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我的敬佩。
"晚姐，接下来我们做什么？"李哲问道。
我将U盘插入电脑，把我早已写好的重构代码和部署方案调了出来。
"李哲，你负责前端的回滚和静态资源服务器的重启。王工，你负责数据库的快照恢复。赵工，你负责清理消息队列里的所有阻塞任务。"
我冷静而迅速地分派着任务，大脑在高速运转。
"所有的操作，必须严格按照我的部署文档来执行，一步都不能错！"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立刻散开，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而我，则深吸一口-口气，打开了那个最核心的、掌管着整个系统命脉的后台终端。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一行行代码如流水般出现在屏幕上。
编译、打包、上传、替换……
每一步操作，都精准无误。
这是我的战场。
在这里，我就是国王。
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清脆的敲击声和服务器风扇的嗡鸣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我屏幕上不断滚动的代码。
我知道，办公室外面，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
顾振庭、顾曼琪、公司所有的-高管、决定着项目生死的客户……
我的成败，关系到所有人的命运。
但此刻，我的心里，却没有任何杂念。
我只有一个信念：
救活它！
救活这个我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二十分钟后。
我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屏幕上，跳出了一行绿色的字符：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好了。"我对着所有人说道。
"好了？"李哲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指向屏幕："重启所有服务，检查前端页面。"
李哲立刻操作起来。
几秒钟后，他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惊呼。
"恢复了！晚姐！页面恢复了！所有功能都正常了！"
整个办公室里，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压抑的欢呼！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演示大厅的方向。
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0707
当演示大厅里那块巨大的黑屏，重新亮起熟悉的"星光计划"欢迎界面时，整个会场响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随即，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宏远集团的代表们，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纷纷起身，走到演示设备前，亲自操作起来。
系统的响应速度，比之前更快，界面切换如丝般顺滑，所有功能都完美无瑕。
"太不可思议了！这……这简直是奇迹！"宏远集团的负责人激动地对顾振庭说道，"顾董，贵公司的技术实力，真是深不可测！刚刚那位临危受命的林晚小姐，是位天才！"
顾振庭的脸上，终于重新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僵硬。
他一边应付着客户的赞美，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我所在的办公室方向。
而台上的顾曼琪，则彻底傻眼了。
她呆呆地看着那块重新亮起的屏幕，仿佛看到了鬼一样，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演示会，在一种诡异而热烈的气氛中，继续进行下去，并且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宏远集团的负责人当场拍板，不仅要继续合作，还要追加百分之三十的投资！
这对公司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当客户被心满意足地送走后，顾振庭立刻收起了所有的笑容。
他的脸，再次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转身，径直朝着我所在的办公室走来。
身后，所有的高管，包括面如死灰的顾曼琪和张总监，都噤若寒蝉地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顾振庭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
这一刻，我们之间的地位，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逆转。
不再是董事长与小职员，而是两个平等的谈判对手。
"林晚。"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你做得很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淡淡地回答。
"说说你的条件吧。"他很直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要你留在公司，继续负责‘星光计划’，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想让我像以前一样任劳任怨，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需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来留住我这个能为他创造巨大利益的人。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他身后的顾曼琪和张总监。
我的意思，不言而喻。
顾振庭的眉头皱了一下，但他立刻就明白了。
他对身后的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先出去。"
高管们如蒙大赦，纷纷退了出去。
张总监也想溜，却被顾振庭冰冷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顾振庭，我，抖如筛糠的张总监，和失魂落魄的顾曼琪。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顾振庭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说出我早已在心里盘算过无数次的条件。
"第一，我要公司发布正式的内部通告，澄清‘星光计划’从立项之初到现在的真正负责人一直是我林晚。顾曼琪窃取我的劳动成果，并对我进行恶意打压，张总监滥用职权，颠倒黑白。他们二人，必须向我，以及项目组全体成员，进行公开道歉。"
我的话音刚落，顾曼琪就尖叫起来："凭什么！林晚，你别得寸进尺！"
张总监也脸色煞白，哀求地看着顾振庭。
顾振庭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我，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第二，我要公司即刻免去顾曼琪和张总监的所有职务。至于后续如何处置，是公司的内部事务，我无权干涉，但我不想再在技术研发部，看到这两个人。"
"第三，"我顿了顿，说出了我最核心的要求，"我要出任技术研发部的总监，拥有该部门所有项目的主导权、人事任免权和财务审批权，直接向您，董事长本人汇报。任何人都不得越级干涉我的工作。"
"第四，今天站出来为我作证的李哲，我要任命他为副总监，做我的副手。同时，所有因此事受到牵连和打压的技术人员，必须官复原职，并给予相应的补偿。"
我说完了我的四个条件。
每一个条件，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向了顾曼琪和张总监的要害，也为我自己，争取到了最大的权力和保障。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张总监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顾曼琪则用一种怨毒到极点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恐怕已经死了一万次。
"爸爸！你不能答应她！"顾曼琪冲到顾振庭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哭着哀求，"我才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
顾振庭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他毕竟是一个父亲。
他看着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又看了看站在他对面，神情坚毅，毫不退让的我。
他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一边是血脉亲情，一边是公司的未来和巨大的商业利益。
我没有催促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我知道，他是一个商人。
而商人，永远会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良久。
他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推开了顾曼琪的手。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我答应你。"
"你的所有条件，我全部答应。"
那一刻，顾曼琪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而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启明星的天，要变了。
而我林晚，将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将手握屠刀，亲手制定属于我的规则。
08
董事长的承诺，执行得比我想象中还要迅速。
第二天一早，全公司所有员工的邮箱里，都收到了一封由董事长办公室直接下发的红头文件。
文件的标题是——《关于"星光计划"项目相关责任人的调查处理公告》。
公告的内容，详细阐述了"星光计划"从立项到如今的全部过程，明确指出，林晚是该项目从始至终的唯一核心负责人，为项目的成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同时，公告严厉批评了顾曼琪在担任临时负责人期间，窃取他人劳动成果、刚愎自用、指挥失当，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和恶劣影响。
也点名批评了原技术总监张某，在管理工作中失职渎职，包庇下属，颠倒黑白，严重违背了公司的价值观。
公告的最后，是处理决定：
一、免去顾曼琪技术研发部总监职务，降为普通职员，调往西北分公司市场部，即日生效。
二、免去张某技术研发部总监职务，记大过处分，降职三级，调往后勤部，负责仓库管理。
三、任命林晚为公司技术研发部新任总监，全面负责该部门所有工作。
四、任命李哲为技术研发部副总监，协助林晚工作。
五、对林晚、李哲及项目组相关有功人员，进行通报嘉奖，并给予丰厚的项目奖金。
这封公告，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公司内部炸开了锅。
所有的流言蜚语，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之前那些对我指指点点、落井下石的人，此刻都变成了哑巴。
而技术部的同事们，则彻底沸腾了。
他们在我办公室门口排起了长队，一个个走进来，对我表示祝贺和……道歉。
"林总监，恭喜您！"
"林总监，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
"林总，我……我当初真不是人，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或谄媚、或愧疚的脸，心里没有太多的波澜。
我没有兴趣去追究他们的责任，因为他们只是些随风摇摆的墙头草，不值得我浪费精力。
我的目标，是那些真正伤害过我的人。
上午十点，按照公告要求，顾曼琪和张总监要在一号会议室，向我及项目组全体成员，进行公开道歉。
当我带着李哲和项目组的成员走进会议室时，顾曼琪和张总监已经像两个犯人一样，站在了台前。
顾曼琪换下了她那些名牌套装，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依然掩盖不住她的憔悴和怨毒。
张总监则像是老了十岁，头发花白，精神萎靡，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官威。
道歉会由人事部经理主持。
他面无表情地念完了开场白，然后示意张总监先开始。
张总监哆哆嗦嗦地拿起话筒，对着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各位同事，我对不起大家。我……我因为一己私利，混淆是非，冤枉了好人，差点毁了项目，毁了公司。我向林总监，向大家，表示最沉痛的道歉。我错了，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一切处罚。"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说得"情真意切"。
但我知道，他不是在忏悔，他只是在害怕。
接下来，轮到顾曼琪。
她站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人事经理催促了她一下。
她才拿起话筒，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背书般的语气说道："对不起。"
就这么三个字，再也没有了下文。
这哪里是道歉，这分明是无声的挑衅。
项目组的同事们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我却笑了。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拿过话筒。
"顾小姐的道歉，真是言简意赅。"我看着她，微笑着说，"不过，我这个人比较较真，我觉得道歉还是要有诚意一点比较好。比如，你是不是应该说清楚，你是怎么窃取我的PPT和演讲稿的？是怎么把我的名字换成你的？又是怎么威胁项目组成员，让他们为你做伪证的？还有，你又是怎么当着我的面，撕掉那份能拯救项目的风险报告的？"
我每问一句，顾曼琪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大家说，这样的道歉，你们接受吗？"我转头问向项目组的同事。
"不接受！"
"太没诚意了！"
"必须说清楚！"
群情激奋。
顾曼琪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仇恨。
"林晚，你别太过分！"她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过分？"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模仿着她当初的语气，轻蔑地说道，"顾小姐，你不会真的以为，在这个世界上，道歉有用吧？有些人，做错了事，就是要付出代价。而你，就要为你当初的傲慢和愚蠢，买单。"
说完，我直起身，对着话筒，朗声说道："既然顾小姐不愿意说，那也没关系。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今天的道歉会，就到此为止吧。"
我没有再逼她。
因为我知道，对她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让她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自己的卑劣行径，比杀了她还难受。
而让她带着这份屈辱和不甘，被发配到遥远的西北分公司，去过一种她从未想象过的生活，才是对她最残忍的惩罚。
果然，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崩溃的呜咽声。
我的清洗，才刚刚开始。
送走了顾曼琪和张总监这两个瘟神，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整顿技术研发部。
我召集了所有部门成员，开了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
我重新定义了部门的价值观：技术为本，实力说话。
我废除了所有不合理的规章制度，重建了公平、透明、高效的项目管理流程。
我当场宣布，给所有在这次事件中，顶住压力、坚持原则的技术人员，加薪晋级。
而那些曾经为了讨好顾曼琪和张总监，拉帮结派，打压同事，技术能力又不过关的"蛀虫"，我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全部清理出了核心项目组，调往边缘岗位。
一时间，整个技术研发部，风气为之一清。
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的决心和手腕。
他们明白，那个可以靠关系、靠拍马屁混日子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在林晚的总监办公室里，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
看着部门里重新燃起的、久违的工作热情和技术氛围，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才是我想要的工作环境。
这才是我愿意为之奋斗的地方。
然而，我心里很清楚，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顾曼琪虽然被调走了，但她背后的那座大山——董事长顾振庭，依然是我头顶上的一片阴云。
他今天可以为了利益而选择我，明天，也可能因为别的什么，再次抛弃我。
我必须拥有，让他永远无法抛弃我的筹码。
而这个筹码，就是"星光计划"本身。
我必须让这个项目，和我林晚这个名字，进行深度绑定。
让整个公司，乃至整个行业都知道，"星光计划"离不开我，我就是"星光计划"。
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地，高枕无忧。
0909
在我接手技术研发部之后，"星光计划"进入了飞速发展的轨道。
我带领团队，不仅完美地解决了之前留下的所有技术隐患，还在此基础上，开发出了几个极具创新性的功能，让产品的用户体验和商业价值，都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公司的股价，因为"星光计划"的优异表现，一路飙升。
我也因此，在公司内部，声望日隆。
"林总监"这个称呼，变得名副其实，再也没有人敢在背后非议。
而董事长顾振庭，对我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独裁者，反而经常会主动找我沟通，询问项目进度，听取我的意见。
他甚至在一次高管会议上，公开表示："林晚是我们启明星最宝贵的财富，技术部有她在，我放心。"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但我心里那根弦，始终没有真正地放松。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星光计划"，也关于顾振庭的秘密。
在我深入研究项目的底层代码和商业逻辑后，我发现，"星光计划"的核心，并不仅仅是它表面上呈现的那些功能。
在它的架构深处，隐藏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拥有自主学习能力的AI算法模型。
这个模型，才是整个项目真正的灵魂。
它不仅能优化现有业务，更可怕的是，它能通过分析海量数据，精准地预测未来市场的走向，甚至能模拟出竞争对手的所有可能动向。
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互联网项目了。
这是一个，可以颠覆整个行业的，战略级武器！
而这个算法模型，我在之前的所有文档里，都从未见过。
它不属于我最初的设计，也不属于后来开发的任何一个部分。
它就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被植入到了系统的最深处。
凭借着技术人员的直觉，我敏锐地意识到，这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我开始利用我的最高权限，顺藤摸瓜，追查这个神秘模型的来源。
最终，我在公司最机密的服务器里，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叫做"衔尾蛇"。
经过几天的破解，当我打开文件夹的那一刻，我被里面的内容，彻底震惊了。
这里面，存放的不是代码，而是一份份转让协议、股权证书、以及……一份遗嘱。
这份遗T嘱的签署人，是启明星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也是顾振庭曾经最好的兄弟——陈博士。
陈博士，是业内公认的AI天才，但在三年前，却因为一场意外车祸，英年早逝。
而这份遗嘱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他将自己毕生的心血，也就是"衔尾蛇"AI模型的全部所有权，以及他在启明星公司的20%的股份，全部赠予他的独生女——陈清。
唯一的条件是，当陈清年满25周岁时，顾振庭必须将这一切，原封不动地交还给她。
而"衔尾蛇"模型，就是如今"星光计划"的核心！
我看着遗嘱上签署的日期，又查了一下陈清的资料，一个惊人的事实浮现在我眼前。
距离陈清25周岁生日，只剩下不到两个月了。
我瞬间明白了顾振庭所有的行为逻辑。
他为什么要把"星光计划"打造成一个明星项目？
他为什么那么急于求成，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女儿来抢功？
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遵守承诺！
他想在陈清25岁之前，把"衔尾蛇"这个属于陈家的核心资产，通过"星光计划"这个外壳，彻底地，合法地，变成他顾家的东西！
他想侵吞掉这笔巨大的财富和股份！
而我，林晚，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这盘大棋中，最关键，也最得心应手的一颗棋子。
他需要我的技术，来完善这个项目，来让这个谎言变得天衣无缝。
一旦项目成功，一旦他彻底消化了"衔尾蛇"模型，我这颗棋子，随时都可以被抛弃。
想明白这一切的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了。
原来，我自以为的胜利，不过是跳进了另一个更大的陷阱。
我以为我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其实，我一直都在顾振庭的算计之中。
我该怎么办？
把真相公之于众？
不，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顾振庭的企图。
这份遗嘱，只能证明资产的归属，却无法指控他的用心。
我贸然揭发，只会被他以"窃取公司机密"的罪名，送进监狱。
我必须找到一个，能让他彻底无法反抗的，真正的王牌。
我将"衔尾蛇"文件夹里的所有资料，都复制了一份，存进了我自己的加密硬盘里。
然后，我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
我给"衔尾蛇"模型，上了一把锁。
一把只有我，也只能是我，才能打开的锁。
我利用自己对系统架构的绝对控制权，对AI模型的核心算法，进行了一次极其隐蔽的底层重构。
我加入了一个私有的加密验证协议。
从今往后，任何对该模型的重大升级、修改、或者数据迁移，都必须通过一个由我掌管的，独一无二的私钥进行授权。
否则，模型就会立刻启动自毁程序，将所有核心数据，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
做完这一切，我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不再是棋子了。
我变成了，和顾振庭对弈的人。
"星光计划"，这个他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宝贝，现在，一半掌握在他的手里，另一半，掌握在我的手里。
我们成了事实上的，利益共同体。
他想踢开我，就等于亲手毁掉这个项目。
我拿着这份我亲手打造的"投名状"，走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
这是我当上总监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他进行真正的摊牌。
我没有说任何废话，直接将那个加密硬盘，放在了他的桌上。
"顾董，我想，我们应该谈谈‘衔尾蛇’的未来了。"
当顾振庭看到硬盘里的内容，又听完我关于"加密锁"的解释后，他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愤怒，而又无奈的复杂表情。
他死死地盯着我，沉默了足足五分钟。
办公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林晚，你赢了。"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缓缓说道："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我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想保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安安稳稳地，做我喜欢做的事。"
"陈清那边，两个月后，我会亲自跟她谈。我会把‘星光计划’的商业收益，分给她应得的一部分，并以技术入股的方式，给你5%的公司干股。"顾振庭看着我，给出了他的价码。
用5%的干股，换我保守秘密，并继续为他卖命。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成交。"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我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去为那个素未谋面的陈清，讨回她的一切。
我只是一个，想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保护好自己的普通人。
而现在，我终于拿到了，可以保护我自己的，真正的王牌。
1010
和董事长摊牌之后，我的生活，终于回归了真正的平静。
顾振庭是一个信守承诺的商人。
没过多久，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就悄无声息地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启明星科技，5%的原始股。
看着那份文件，我没有太多的激动，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
从一个随时可能被牺牲的棋子，到如今成为公司的股东之一，成为棋盘上真正有话语权的人，这条路，我走得惊心动魄。
技术研发部，在我的带领下，已经成为了全公司效率最高、凝聚力最强的团队。
"星光计划"三期、四期……一个个新的里程碑，被我们不断地刷新。
我们拿下了业内一个又一个的技术大奖，我本人，也多次登上了行业内的知名科技杂志封面。
林晚这个名字，在圈内，已经成了"技术女神"和"职场逆袭女王"的代名词。
李哲，成了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我们一起，把技术部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有时候会开玩笑说："晚姐，我现在觉得，当初顾曼琪来咱们这儿，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给你送经验、送装备的。"
我笑着摇摇头。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救世主，也没有所谓的运气。
能拯救我的，从来都只有我自己。
是我的技术，我的坚韧，我永不言弃的决心，才让我一步步，从深渊里爬了出来。
关于顾曼琪，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据说，她被调到西北分公司后，受不了那里的艰苦环境和人情冷暖，大小姐脾气发作，得罪了不少人，工作干得一塌糊涂。
最后，顾振庭没办法，只能让她办了离职，送出国去"深造"了。
也许，对她来说，远离这一切，重新开始，也是一种解脱。
而张总监，则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他每天在后勤仓库里，对着一堆桌椅板凳发呆。
有同事说，偶尔看到他，他总是在唉声叹气，后悔自己当初站错了队。
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两个月后，一个叫陈清的女孩，来到了公司。
她很年轻，眉宇间，带着一种和她年龄不符的忧郁和安静。
顾振庭亲自接待了她，和她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
我只知道，从那天起，陈清也成了启明星的股东之一，拥有分红权，但不参与公司的任何具体管理。
她偶尔会来公司，不找任何人，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看着窗外发呆。
有一次，我端着咖啡，主动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好，我是林晚。"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我爸爸的故事，我听顾叔叔说了。谢谢你，保住了他最后的心血。"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真诚。
我笑了笑："我只是在保住我自己的心血。"
我们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喝着咖啡。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我们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也彻底消散了。
我的人生，已经翻开了全新的篇-章。
我不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也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我靠自己的双手，赢得了尊重，赢得了财富，也赢得了自由。
下班后，我开着自己新买的车，行驶在城市的晚高峰里。
车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我看着这座我奋斗了多年的城市，看着那些行色匆匆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手机响了，是李哲发来的消息。
"晚姐，‘星光计划’的用户数，刚刚正式突破一个亿！我们成功了！"
我看着那条消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是啊，我们成功了。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别人认可才能发光的金子。
我就是光。
是自己的太阳。
我打开车载音响，一首激昂的音乐响起。
我踩下油门，汇入滚滚车流，朝着我那灯火通明的家，疾驰而去。
前方，是属于我林晚的，星光璀璨的未来。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