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参考来源:《中国工农红军长征史》《刘文辉传》《川康军阀史料》《泸定桥史话》《四川军阀史》《彭县起义史料》等史料文献部分章节仅代表笔者个人观点,请理性阅读
1935年5月29日下午4时,大渡河畔硝烟弥漫,铁索桥上战火纷飞。
22名红军战士攀着13根铁链向对岸冲锋,桥下湍急的河水从上游山峡间倾泻下来,这就是载入史册的"飞夺泸定桥"。
红军四团在天下大雨的情况下,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跑步前进,一昼夜奔袭竟达240公里,于5月29日清晨6时许按时到达泸定桥西岸。
22名突击队员踩着摇晃的索链向对岸冲去,冒着敌人的密集火力,奋力攀上湿滑的铁链。
鲜为人知的是,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背后,还有一个关于选择与命运的故事。
当时驻守泸定桥的川军24军指挥官刘文辉,在关键时刻做出了一个看似平常、实则影响深远的重大决定。
这个决定在当时看来微不足道,但14年后的1949年,正是这个决定为刘文辉自己留下了一条重要的"出路"。
历史有时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选择,竟然在多年后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轨迹。
【一】川军复杂的政治格局与历史背景
要理解1935年发生在泸定桥的那一幕,得先从当时四川的复杂形势说起。
1935年的四川,军阀割据的局面依然存在。自辛亥革命后,中国陷入了军阀混战。
在中原和东北、华南地区,奉系、直系、皖系军阀战作一团,打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仗。而四川,由于与外界的交流少,形成了自己的军阀体系。
一时间,几百个大小军阀互相攻战,不管是谁,有几条枪和一小块地盘,都敢自称大帅。甚至有的时候,一个县里,就有三四个军阀在分割势力。
当然,分久必合,随着彼此之间的兼并,这些军阀最终都汇聚在以刘湘、刘文辉为首的几个大军阀手下。
刘湘、刘文辉、邓锡侯、田颂尧等大小军阀割据一方,表面上都挂着国民政府的旗号,实际上各有各的小算盘。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刘湘和刘文辉这对叔侄——名义上是一家人,实际上早已反目成仇。
30年代,刘文辉是四川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擅长纵横之术,四川诸多派系被他玩于股掌之间。
他的队伍人数不断增多,地盘不断扩大,拥有军队十多万,据有大半个四川。为统一四川,问鼎中原,他不顾保定军校同学之谊,打垮了田颂尧,收拾了邓锡侯。
之后他不惜亲情,同亲侄刘湘开战,上演了一幕四川军阀史上最残酷、最惊心动魄的"叔侄大战"。
这场"二刘战争"持续一年,刘文辉彻底败北,退守西康。刘湘在蒋介石的支持下,打败了"么爹",登上了"四川王"的宝座。
刘文辉与蒋介石也由此结怨。刘文辉被侄儿打败后,逃到了地瘠人贫的西康。他在川康广袤的土地上广种鸦片,发了大财。
川康地区年产鸦片六七万吨,大半产于他的防地。因鸦片大发其财的刘文辉,重新养起了一支很有实力的军队,蒋介石对他也无可奈何,不得不让他任西康省主席之职。
【二】红军长征与大渡河天险的形成
1935年5月,中央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被迫进行战略转移。
这一路走得艰难,前头有堵截,后头有追兵,到了1935年5月,红军来到大渡河边。河水湍急,地势险恶,想过去可没那么容易。
1935年5月24日,先头红1师第1团由先遣队司令员刘伯承、政委聂荣臻直接指挥,冒着大雨直扑安顺场。
国民革命军川军刘文辉部第5旅余味儒团已在大渡河两岸安顺场至大冲一线布防,安顺场渡口北岸部署有韩槐阶一个营,南岸部署赖执中一个营。
余团执行蒋介石命令,收缴大渡河南岸所有渡河船只及可用于渡河的材料,全部集中北岸销毁。
红军强渡安顺场后,由于国军销毁了附近的船只,在北岸搜寻到的3只船需要修补,红一军团工兵连架设浮桥由于渡口水深流急,几次架桥都失败了。
直到26日上午,使用仅有的四条船才把红一团全部渡过了大渡河。显然无法短期完成运输红一方面军渡河任务。
面对这种情况,1935年5月26日中午,伟人、朱德、周恩来等人到达安顺场,听取红军先遣队司令员刘伯承、先遣队政委聂荣臻详细汇报过河和架桥的情况后,当场拍板:红军沿大渡河两岸分路赶向安顺场以北一百七十公里的泸定桥。
于是红军在安顺场执行了一个冒险的新计划:由刘伯承和聂荣臻率领第一方面军第一师和干部团(红军最精锐队伍,完全由干部组成)坐船渡江,为右路军,顺大渡河向北走,限两天半夺取泸定县城;
红1军团军团部、红2师和红5军团为左纵队,由林彪指挥,沿大渡河左岸前进,其中左路军由王开湘、杨成武率领的红二师四团为前锋攻击前进。限三天夺取泸定桥。
这个计划极为冒险,如果泸定桥被炸毁则完全落空;另外,泸定桥距离安顺场有160公里的陡峭的山路,这么长的山路上,并不知道会有多少川军阻击,也并不知道会有多少川军驻守在泸定县城,一旦无法顺利渡过大渡河,那么红军将被大渡河分割成两部分。
泸定桥成了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这座桥修建于清康熙年间(1705年),耗时一年建成。
康熙为了加强对西藏的控制,于是下令修建这座桥梁。
桥的修建极为艰难,全桥有13根铁链,一万左右个铁环,铁件共达40多吨,由此可见修桥之难,300多年来,这座桥一直发挥着连通作用,具有重要历史意义。
就在红军兵临泸定桥的关键时刻,一个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重大事件悄然发生。驻守这里的川军24军指挥官刘文辉,即将面临一个史无前例的艰难选择。
这个选择不仅关系到红军的生死存亡,更将在14年后的1949年,成为决定他本人命运的关键因素。
1935年5月26日,蒋介石由重庆行营飞赴成都坐镇指挥,四川省主席刘湘发布紧急通报,称红军面临"石达开第二"的危境,朱毛"直步石达开之后尘",红军"前有大渡河,后有金沙江,'西窜'又不可能,势必被消灭于大渡河附近",全歼红军在此一举。
24军军长刘文辉赶到汉源督战,急令其第4旅旅长袁国瑞率部增援泸定桥。
就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一道至关重要的电报从南京直接发到了刘文辉手中。电报内容极其简短,却分量沉重如山。
这道电报承载着蒋介石对红军的最后一击,也承载着刘文辉人生的重大转折点。
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开始转动。刘文辉手握这份电报,面临着一个将影响中国革命进程的重大抉择。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在1935年看似平常的军事决定,竟然会在14年后的解放战争中,成为刘文辉从国民党阵营转向人民阵营的重要"救命稻草"……
【三】刘文辉接到的那道改变历史的电报
1935年5月,被迫转移的红军被大渡河给拦在了半路,如果不想被紧随其后的敌人消灭,那就只有选择渡河。
虽然在此前,红军已经顺利的渡过了金沙江,且夺取安顺场,士气大涨。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蒋介石给刘文辉发来了一道电报。电报内容很简短,但分量极重:"务必将泸定桥炸断!阻挡红军过河!"
收到这条电报的刘文辉,面色凝重地盯着电报纸看了很久。身边的幕僚们都在等待他的决定,因为大家都清楚这道命令的分量。
如果真的按照蒋介石的要求炸毁泸定桥,红军将面临灭顶之灾;但如果不执行这道命令,刘文辉本人也将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
刘文辉深知泸定桥的重要性。泸定桥横跨大渡河,位于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泸定县,是一座具有重要历史和战略意义的古桥。
这座桥始建于清康熙年间,由13根粗大的铁链构成,全长103米,宽3米,距离水面约10米。它不仅是接四川盆地与青藏高原的重要通道,更在中国近代史上扮演了关键角色。
泸定桥就是销往西藏的必经之路,一旦桥被炸,西康与西藏的贸易往来势必中断,刘文辉的鸦片贸易和相关税收也会损失殆尽,对刘文辉政权的经济基础有着致命影响。
更重要的是,泸定桥对于西康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交通要道,是西康和外界贸易往来的唯一出路,如果将泸定桥炸断了,那么将来西康的发展必定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面对蒋介石的这道电报,刘文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一方面,作为名义上的国民政府将领,他不能公然违抗蒋介石的命令;另一方面,炸毁泸定桥对他自己的利益损害也是巨大的。
经过反复权衡,刘文辉最终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这个决定后来被证明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
他没有直接执行蒋介石炸桥的命令,而是采取了另一种方式来应对这个难题。
【四】刘文辉的重大决定及其背后的考量
刘文辉思考片刻,转头对自己的部下说:"传我的令下去,把桥上的木板子都拆了,在桥头简单布个防就行了。桥上没有木板子,就凭这几个铁链子,我就不信这红军能长翅膀飞过来?"
这就是刘文辉做出的那个重大决定:拆桥板,而不是炸桥。这个看似简单的改变,实际上体现了刘文辉复杂的政治考量。
为什么刘文辉不愿意炸桥?这背后有多重原因:
首先,从经济角度来看,泸定桥是连接川藏的重要通道,对当地经济发展起着关键作用。
炸毁泸定桥无疑会给当地居民的生活和经济造成巨大影响,可能引发民众的不满。刘文辉认为,炸毁这样一座来之不易的桥梁,自己必将成为历史罪人,遭到谴责。
其次,从政治角度来看,泸定桥作为一个军事战略要地,一旦被炸毁,将削弱刘文辉在当地的控制力。这可能给其他军阀或中央政府提供干预的机会,威胁到刘文辉的统治基础。
第三,从军事角度考虑,泸定桥不仅是红军的必经之路,也是刘文辉军队的重要补给线,刘文辉驻守西康,桥的存在对维持军队后勤供应至关重要,一旦桥被炸,刘文辉部队的给养和运输都要受到严重影响。
第四,顾虑修桥困难,即便重新修建泸定桥,以刘文辉个人的力量也无法承担这样大的工程量,大渡河水深和水流量很大,架桥所需的人力物力成本极高。
1932年,刘文辉还曾与刘湘爆发混战,元气大伤,刘文辉手头并无充足资源重建如此大型工程,就算刘文辉有心修桥,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重要的是,刘文辉心里很清楚蒋介石的真实意图。
如果将泸定桥炸断了,红军只能被困在西康,而被困在西康就只能和刘文辉部队作战,这对于刘文辉的部队是一大损失,蒋介石也想一石二鸟:一边牵制红军的战斗力,一边将刘文辉的战斗力也削弱了,为将来占领西康做准备。
对蒋介石来说,如果红军和川军能够两败俱伤,那他自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所以炸了泸定桥对他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老蒋倒是乐了,更有把握消灭红军了,但他刘文辉先得被红军消灭了祭旗。等到西康被蒋介石"收复"之后,蒋介石会不会把西康还给刘文辉,这是个很值得怀疑的问题。
为应付蒋介石,他提出了另一替代办法:如守不住就用煤油烧桥,事实上其部队在泸定桥也是这么做的。
刘文辉提前让自己的手下把桥上所有的木板全部都撤走了,只剩下冰冷的铁链。桥上还被浇了油,只要有一点火星,顷刻间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这个决定表面上看是在执行蒋介石的命令,实际上却为红军留下了一线生机。虽然拆掉木板后红军过桥会更加困难,但至少桥的主体结构还在,红军仍有通过的可能性。
【五】飞夺泸定桥的惨烈战斗与川军的表现
在泸定桥驻防的是川军第4旅,刚从雅安开来。
根据史料记载,川军的部署是:以38团(缺一个营,驻守芦山未来)由团长李全山率领,为一线右翼,兵力重点摆在泸定桥;
以第11团3个营由团长杨开诚率领,为一线左翼,位于海子山、冷碛;以第10团(缺一个营)由团长谢洪康率领,位于飞越岭,作为总预备队;袁国瑞率旅部在龙八步,位于飞越岭山下。
1935年5月28日中午到5月29日清晨,红四团创下了中外陆军徒步行军最快最高纪录,一昼夜,行程240里,从安顺场急行军至泸定桥,抢在敌人之前抵达了泸定桥头。
飞夺泸定桥为全军胜利打开了通道,夺取泸定桥之后,中央红军渡过了大渡河天险,在泸定经过化林坪等战斗,摆脱了国民党军在大渡河的包围和追赶。
红四团于5月28日接到红一军团命令:"限左路军于明天夺取泸定桥,你们要用最高的行军速度和坚决机动的手段,去完成这一光荣的任务。"
红四团昼夜兼行240华里山路,29日晨就已经出现在泸定桥西头。李全山部于5月29日早晨与泸定桥西的红军交火。
战斗于29日下午正式打响。此刻,桥上只剩下13根铁索。16时整,由连长廖大珠等22人组成的突击队,踩着摇晃的索链向对岸冲去,一个队员倒下了,后面的仍奋勇向前。
29日下午,战斗正式打响。由22名共产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组成的夺桥突击队,冒着敌人的密集火力,奋力攀上湿滑的铁链,向对岸发起攻击。
在22名红军战士"冲"到泸定桥桥板被拆掉抽去的部分时,最佳的选择应该是:先骑坐在两根铁索上,然后身体趴下,两只胳膊夹紧那两根铁索,两条腿再夹紧那两根铁索,匍匐前进,才能够比较稳当地爬过去。
战前双方有喊话,红军方面向川军说:我们是北上抗日的,请你们让开路,不想和你们打。川军方面回应说:你们有本事就长翅膀飞过来。
在这种形势下,4团的组成了由一营二连廖大珠为首的22人的突击队,突击队员腰插手榴弹,驳壳枪,背插马刀,冒着枪林弹雨,攀踏着铁索强攻前进。
他们后面是连长王友才率领的三连,每人抱一块木板,在后面铺木板。三连的后面是全副武装的一连,任务是过桥后夺取对岸的敌军桥头工事,占领泸定城。
临近东桥头时,敌人点燃了预置在桥头的木板,霎时大火漫天、浓烟滚滚,红军将士依然奋勇向前。战士魏小三最早牺牲,从桥上脱手落入河中。
接着,中了弹的刘大贵也趴在铁索不动了。紧跟着,刘大贵落入水中。不料对岸燃起火来,铁索烧得发烫,冲在前面的刘金山始终抓着铁链,手臂下的疤痕,正是匍匐在铁索上烫下的伤痕。
这时,川军李全山团长作为一线主官,他的战斗意志已经崩溃。红军夹河而上,自己腹背受敌,绝难久持。
于是李全山决定,由周桂三营留部分兵力断后,李全山自己率两营主力退往天全,当夜即出发。周桂三下令以饶杰连的虎班长带一个班的人作为最后守桥部队。
到放火烧桥的时候,红军22个勇士已开始打到桥东头靠近东岸的桥面上。
至19时,红4团击溃川军,一举占领泸定城。5月29日晚22时许,刘伯承、聂荣臻率右路军红一师红四团先头部队进入泸定城,两军会合在泸定桥东岸。
刘伯承走在泸定桥上,感慨万千,说:"这里应该立一个碑"。飞夺泸定桥的22名士兵得到了当时红军士兵所能够得到的最高奖赏:一身列宁服,一支钢笔,一个笔记本,一个搪瓷缸子和一双筷子。
【六】刘文辉决定的历史影响与14年后的回报
蒋介石听到红军渡河的消息之后暴跳如雷,他觉得这和刘文辉作战不利有极大的关系。
于是蒋介石气急败坏的质问刘文辉,为什么当初不听自己的命令,直接把泸定桥给炸了?
刘文辉本来也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精锐部队全部都派来对付红军,不过面对蒋介石的质问,他自然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他觉得红军的火力实在是太猛,作战力又很强。川军当时被包抄陷入了非常被动的状态。蒋介石虽然不悦,可是他也不能拿刘文辉怎么样。
刘文辉在泸定桥事件中的选择,背后其实反映了那个时代知识分子军人的复杂心态。
他既要维护自己的地盘,又不愿意与进步力量完全为敌;既要应付上级的压力,又要保持内心的某种坚持。
这种"骑墙"的态度在当时确实不太光彩,但在历史的长河中却显示出了某种智慧。
时间一晃就是14年。1949年,解放战争进入最后阶段,人民解放军势如破竹。
此时的刘文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川军将领,而是一个在政治漩涡中苦苦挣扎的地方实力派。
国民党政权摇摇欲坠,蒋介石的统治走向末路。三大战役之后,蒋介石便在考虑西南这块退避之地。
对于刘文辉,共产党方面有着特殊的考虑。早在抗战时期,为争取国民党地方实力派团结抗日,中共周恩来、董必武、林伯渠、彭德怀、王若飞等,就同刘、邓、潘有了接触。
1942年7月,应刘文辉的要求,周恩来派王少春等到雅安刘文辉部设立了秘密电台。刘与中共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
1944年冬,刘、潘二人秘密参加了中国民主同盟。1946年11月周恩来又在南京亲自做刘文辉的工作。1948年1月,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在香港成立,刘被推为川康分会负责人。
更重要的是,共产党方面一直记得1935年泸定桥的那一战。
虽然刘文辉的部队进行了抵抗,但相比其他地方的激烈程度,泸定桥的战斗还是让红军得以相对顺利地通过。
这种"网开一面"的态度,被共产党方面铭记在心。1949年秋,伟人特别指示二野:"对刘自乾要讲旧情"。这个"旧情",很大程度上就是指1935年泸定桥那一战中刘文辉的表现。
【七】从彭县起义到新中国建设者的华丽转身
1949年,随着国民党在大陆的统治摇摇欲坠,刘文辉面临着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选择。
10月下旬,中共中央通过四川地下党组织向刘文辉传达了关于起义准备工作和时机的具体意见:第一,起义时机,拟在解放军逼近成都附近时为宜。
如过早起义,易遭胡宗南部的袭击,第24军(刘文辉直接控制的部队)的战斗力也无法与之对抗。
1949年11月30日重庆解放,蒋介石跑到成都,召集张群、刘文辉、邓锡侯和熊克武等人开会。
据刘文辉回忆,蒋介石此时寄希望于胡宗南部,认为尚可一战,希望川康的朋友与之合作。
随后,刘文辉和邓锡侯被要求与胡宗南合署办公,一起指挥作战,而他们的家眷要先去台湾。刘文辉认为此举是限制他们行动自由,家属被作为人质。
1949年12月7日,成都北校场杀气弥漫。
蒋介石将三张飞台机票拍在桌上:"明日携眷赴台,党国需诸位坐镇!"刘文辉假称家眷尚未收拾妥当,返回公馆立即吞服鸦片制造病危假象。趁侍卫慌乱求医时,他跳窗钻进吉普车,直驱彭县龙兴寺。
藏经楼内,邓锡侯早已等候。这位曾与刘文辉兵戎相见的保定同学,此刻抖出胡宗南的密杀令:"老蒋要派飞机炸龙兴寺!"面对生死关头,刘文辉没有丝毫犹豫。
1949年12月9日深夜,四川彭县龙兴寺藏经楼内,三支钢笔在通电文稿上接连落下签名。
掌控西康十余年的军阀刘文辉,此刻正与邓锡侯、潘文华联名宣布起义。
原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西南长官公署副长官邓锡侯、潘文华等率所部第24军、第95军和第235师,在四川彭县龙兴寺藏经楼二楼签字通电起义。
随着刘、邓、潘三将军的起义,成都周边国民党6个兵团以及四川各地方武装陆续宣布起义。
这次起义打乱了蒋介石预谋与我军作最后"川西决战"的部署,阻断胡宗南主力的南撤通道,动摇国民党反动当局妄图建立所谓"陆上基地"的根基,促使几十万人临阵起义投到人民阵营,减少人员的伤亡和城市的破坏,最终对整个西南战役的速胜起到了良好的配合作用。
1949年12月30日,入冬的成都大街小巷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热烈景象,成都各界人民自发地排列在道路两边,欢迎贺龙司令员率领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的到来,欢庆这个西南重镇终于在1949年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解放。
在北门外驷马桥,贺龙见到了国民党元老熊克武与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国民党将领和成都各界人士代表。
刘文辉的起义,直接粉碎了蒋介石在西南的最后幻想。
1949年12月的一个凌晨,成都城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目标不是解放军的驻地,也不是某座重要据点,而是一个人的家——刘文辉的公馆。
此时的蒋介石即将逃往台湾,但在起飞前,他下达了这道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炮轰刘文辉的老宅。这是他在大陆的最后一击,却不是对敌人,而是对昔日的部下。
蒋介石始料未及,他精心培养的西康省长竟然背叛了他,投靠了自己的敌人,这使他心中充满了悲愤之情。
于是,他下令让胡宗南留在四川,前去讨伐刘文辉。胡宗南只能派遣手下去执行这一命令。
当时,他们只能在成都刘文辉的公馆里制造些骚乱。由于刘文辉公馆的守卫不多,胡宗南的手下很快就攻陷了公馆,并将其洗劫一空,搜刮了不少财物。
新中国成立后,刘文辉迎来了人生的新篇章。起义之后,刘文辉历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四川省政协副主席和林业部部长等职。
解放后,刘文辉主动将部队改编为解放军,并成为第六十二军的副军长。他积极投身新中国建设,先后担任林业部部长等职务,为国家发展贡献力量。
实际上,刘文辉并非传统意义上顽固守旧的军阀,早在红军长征途经川康地区时,他便主动与我党及红军展开接触,展现出开明进步的一面。
此后,他与我党的联系愈发紧密,甚至架设了秘密电台保持单线沟通。抗战胜利后,国民党独裁统治的本质逐渐暴露,刘文辉对其愈发失望,内心投向光明的想法也愈发坚定。
回望历史,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刘文辉1935年在泸定桥做出的那个重大决定——不炸桥只拆板,确实在14年后的1949年成为了他能够顺利起义的重要因素。
这个决定体现了他在复杂政治环境中的智慧选择,既没有完全服从蒋介石的命令,也没有完全放任红军通过,而是采取了一种相对温和的中间路线。
这种选择在当时可能被视为"不够坚决",但在历史长河中却体现出了某种超越时代的智慧。
当1949年全国解放在即时,共产党方面没有忘记刘文辉在历史关键时刻的表现,这为他从国民党阵营转向人民阵营提供了重要的政治资本。
回望龙兴寺那个寒夜,刘文辉在通电中写下的"顺应人民要求",或许早在他主政西康时已种下因果——当别的军阀忙于修别墅、囤金条时,他给康巴草原建了第一所师范学校。
历史终将证明:真正看得远的人,从不是为权位钻营的投机者,而是给孩童教室点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