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闹的，谁能想到，今年让美国大小零售商老板们集体头疼的，竟然是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一美分硬币。路易斯安那州担保银行及信托公司的总裁特洛伊·理查兹最近是真愁坏了，美联储之前邮件里是提过供应会减少，可谁知道是直接断供啊？银行里本来备着价值1800美元的一美分硬币，结果两周就见了底，现在只能省着点用，优先给那些需要兑现支票的客户。

这可不是个例，一场由一美分硬币引发的混乱正在全美蔓延。

现在商家们为了维持经营，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家连锁便利店Sheetz搞了个奇葩促销：只要你带100个一美分硬币来，就送你一瓶免费汽水。这听着像个段子，却是当下最真实的写照。

更多的商家没这么“幸运”，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扛损失。一家中西部的便利店发言人透露，他们现在只能把所有现金交易的零头向下抹掉，凑个五美分的整。就这一项，今年预计就要亏掉300万美元。全美零售联合会的迪伦·全也直言，这对任何企业来说，都不是一笔可以忽略的小钱。更麻烦的是，不少州和城市的法律明令禁止向上取整，这等于是把商家逼进了死胡同，亏损只能自己吞。

这场风波的源头，来自特朗普在社交平台上的一则声明。他强调要大刀阔斧地消除预算浪费，哪怕是节省一分钱这种小事，在他看来也至关重要。这彰显了他对财政纪律的强硬态度。

说干就干。美国财政部5月就订购了最后一批铸币用的铜锌坯饼，6月份最后一批一美分硬币走下生产线，到了8月，这批硬币已经全部发往各地的银行和运钞公司。官方算盘打得挺响：停铸一美分，每年能为国家省下5600万美元。这数字听着确实不错。可问题是，铸造一枚一美分的成本是3.7美分，这笔买卖早就亏本了，但美国铸币局去年靠着生产其他面值的硬币和纪念币，照样实现了1.82亿美元的利润。所以，这省下来的5600万，真的有那么急迫吗？

最有意思的是，盼着一美分硬币消失的，恰恰就是现在叫苦连天的零售业和银行业。全美便利店协会的杰夫·莱纳德表示，他们为了推动废除一美分硬币，已经奔走了近三十年。可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平稳过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来个急刹车，把所有人都甩得人仰马翻。

流通问题也是个老毛病。美国人拿到一美分硬币，大部分人的选择都是随手塞进某个罐子里，或者干脆当成装饰品，很少有人会再把它花出去。这就导致铸币局每年都得生产天量的硬币来填补这个“只进不出”的窟窿。今年停铸前，一美分硬币的发行量高达32.3亿枚，是25美分硬币的两倍还多。

看看别的国家是怎么做的吧。加拿大2012年宣布取消一分硬币，2013年才开始逐步停止现金交易，花了整整十年时间仍在慢慢回收。英国当年改革币制，从先令换成便士，更是耗费了十几年光景。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显然比美国这次的“休克疗法”稳妥多了。

眼下，国会还在审议那个《通用分币法案》，希望能让交易金额就近取整到五美分合法化。商家们当然是举双手赞成，可消费者不干了，这不等于变相涨价吗？争议不断，法案也迟迟通不过。

最关键的是，捅出这个篓子的美国财政部，至今屁都没放一个，连媒体的问询都懒得回应。零售业和银行业这对“老冤家”现在是罕见地站在了同一战线，都在眼巴巴地盼着政府能赶紧给个准话。毕竟，感恩节和黑五购物季眼看就要到了，到时候现金交易量暴增，这个问题要是还不解决，天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这场由一枚硬币引发的风暴，恐怕还远没有到平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