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封神名场面#2010年12月17日，突尼斯。
一个26岁的年轻人，穆罕默德布瓦吉吉，推着他的水果摊。
这是他借了200美元才换来的全部家当。
几个小时后，这批货没了，他被当众羞辱。
他没哭，也没闹，就是去买了一罐汽油。
他站在政府大楼前，点燃了自己。
这个人死了，但四个国家的总统跟着倒台，三个国家陷入战火，几亿人的生活被卷了进去。
01
这事儿吧，得从头看。
布瓦吉吉，26岁，不是什么大人物。
他就是个小贩，在西迪布吉德这个小地方卖水果。
他爸很早就去世了，他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6个弟弟妹妹要吃饭。
他辍学打工，就是想让家里人过得好一点。
02
他每天起早贪黑，跟那些市政管理人员“躲猫猫”。
被抓住了，就赔个笑脸，塞点钱，或者被没收点东西。
他都习惯了。
为了这点小生意，他卑微得像地上的土。
原素材里说他“笑嘻嘻地讨价还价”，这就是他的日常。
03
那天，2010年12月17号，他刚借了200美元，进了新货。
指望能卖个好价钱，回家过个节。
结果，人还没开张，市政官员就来了。
带头的，是个叫菲达哈姆迪的女的。
04
他们说他“没有执照”。
这在当地就是个笑话，谁有执照啊？这不就是个要钱的由头吗？
布瓦吉吉照例求情。
但这次，对方没给他面子。
05
冲突升级了。
有报道说，那个女官员当众扇了他一耳光。
这一下，性质就全变了。
在那个环境里，一个男人被女人当众掌掴，这不光是丢钱，这是尊严被彻底踩碎了。
他的秤被砸了，水果被扔了一地。
06
布瓦吉吉没跟他们耗，他忍着。
他推着空车，去了省政府大楼。
他想干嘛？他想投诉。
他想找“总督”，找个管事儿的，给个说法。
这说明啥？
说明他到这一步，还信这个系统里有“王法”。
07
他放了狠话。
大概意思是，你们要是不见我，不给我个公道，我就在这儿烧了自己。
他以为这能吓住人。
结果呢？
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门，他连进都没进去。
08
这扇关上的大门，才是压垮他的最后一下。
这比那一巴掌还狠。
这等于是官方亲口告诉他：你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羞辱，没人管。
你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09
布瓦吉吉从政府大楼离开。
他想明白了。
他没回家，他去了加油站。
他捏着口袋里最后一点钱，买了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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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拎着那桶汽油，回到了省政府大楼门口。
一个小时前，他在这里寻求公道。
一个小时后，他在这里寻求了断。
他把自己浇透，点着了火。
他成了一个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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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那个看都不愿看他一眼的“总督”，这下被惊动了。
火光太亮了。
总督让人赶紧把火扑灭，拉走救治。
他可不想这人死在政府门口，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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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瓦吉吉被送到了医院。
他全身超过90%烧伤，基本没救了。
总督松了口气，觉得这事儿算过去了。
但他不知道，他关上的那扇门，和布瓦吉吉点燃的这把火，刚刚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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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本来可以压下去的。
放以前，一个小贩的死，连个浪花都算不上。
但2010年，不一样了。
有人用手机拍下了布瓦吉吉自焚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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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视频，像病毒一样，先是在突尼斯人手里传。
然后，传到了网上。
传到了Facebook上。
传到了半岛电视台的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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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迪布吉德的老百姓，第一个不干了。
他们看着视频，看着那个躺在医院里快死的年轻人。
那不就是自己吗？
谁没被那些官员欺负过？谁没受过这种气？
“布瓦吉吉”不是一个人，他是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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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愤怒的人群就聚集在了政府大楼门口。
他们喊着口号。
总督慌了，他对手下说，赶紧驱散。
他还是老一套，觉得这是“境外势力”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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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来了，拿着催泪瓦斯。
可他们发现，对面这群人，跟以前不一样。
他们不怕。
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你这催泪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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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警察队伍里，也有人犯嘀咕。
他们自己也是穷人，他们也有兄弟姐妹在摆摊，他们也受过那些大官的气。
这枪口，咋对准自己人呢？
有警察开始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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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传到了首都，突尼斯市。
总统本阿里，也听说了。
他什么反应？
跟那个总督一模一样。
他发表电视讲话，说这些人是“受雇佣的”、“极端分子”。
警告国民，不要跟着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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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阿里，这人得说道说道。
他在突尼斯，当了23年的“王”。
在外人眼里，他可厉害了。
突尼斯，“地中海明珠”，旅游胜地，经济搞得嗷嗷叫。
西方那些论坛，像达沃斯，年年夸他，说这是“突尼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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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奇迹”的背面，是啥呢？
是“盗贼统治”。
本阿里和他老婆特拉贝尔西的家族，把整个国家当成了自家的公司。
电信、银行、房地产、航空、媒体…你能想到的所有赚钱的行当，全在他们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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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
你想开个超市，行。
先得让总统夫人的侄子入个股。
你不想？
那你明天就开不成。
这哪是搞经济，这就是明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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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造成一个特别拧巴的现象。
国家的GDP数字，噌噌往上涨。
但老百姓的口袋，是瘪的。
钱，全被那一个家族和围着他们的几十个家族，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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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失业率。
特别是年轻人的失业率。
突尼斯特别重视教育，每年培养出一大堆大学生。
国家告诉他们，好好读书，就有好日子。
2_5
结果呢？
大学生毕业了。
一看，傻眼了。
好工作？全得靠关系。你爸不是“xx家族”的，你连面试机会都没有。
数据说，当时突尼斯大学毕业生的失业率，超过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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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辛辛苦苦读了十几年书，拿个文凭。
最后发现，你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你只能去街上摆摊，跟布瓦吉吉抢地盘。
你还得被那些你打心底瞧不起的、靠关系上去的官员欺负。
你心里能平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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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堆“柴火”。
受过教育、一肚子怨气、又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年轻人。
这个群体，是当时突尼斯最庞大的一个群体。
他们就缺个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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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瓦吉吉的自焚，就是那个火星。
那些失业的大学生，在布瓦吉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们想：今天他被逼死了，明天，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他们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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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阿里的强硬讲话，彻底激怒了所有人。
这火，一下就烧到了首都。
2011年1月。
先是律师。
几千个律师，穿着黑袍，走上街。
他们是这个国家最懂“法”的人，他们知道这个国家已经没“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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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工会。
老师、医生、工人…都站出来了。
这不是“暴民”，这是国家的中坚力量。
本阿里这下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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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让步。
他先把那个总督，还有几个部长，给免职了。
想甩锅。
然后他跑到医院，去看还在ICU里的布瓦吉吉。
他握着布瓦吉吉的手，拍了照，登在报纸上。
意思是，你看，我多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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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
2011年1月4日，布瓦吉吉死了。
他没挺过来。
他死了，但他又活了。
他活在了所有抗议者的口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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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4日。
本阿里做了最后一次电视讲话。
他服软了。
他说，他错了。
他承诺，要解决失业问题，要搞改革，甚至说自己下届不干了。
他差一点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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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百姓不信了。
23年，你早干嘛去了？
人，越聚越多。
整个首都，都停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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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阿里，只剩最后一张牌：军队。
他找到了陆军参谋长，拉希德阿玛尔将军。
他命令将军：开枪。
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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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尔将军，看着窗外的人山人海。
他想了想。
他拒绝了。
他对总统说，军队，不能向自己的人民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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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要命的一下。
一个“王”，当他的枪杆子不听他话的时候，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就是个普通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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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阿里明白了。
他彻底输了。
当天下午，他带着老婆孩子，还有几吨黄金，登上了飞机。
他跑了。
跑去了沙特阿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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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年的统治。
从布瓦吉吉点火，到总统跑路。
只用了28天。
突尼斯人走上街头，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
“天”，就这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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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本来到这儿，该结束了。
一个国家，换了个活法。
但谁都没想到。
这，仅仅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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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埃及，开罗。
一个叫穆巴拉克的总统，也当了30年的“王”。
他看着电视里，本阿里狼狈逃跑的样子。
他心里估计在骂：这个废物。
他没想到，火马上就要烧到他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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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情况，跟突尼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几十年的强人。
家族垄断经济。
警察国家，特务遍地。
还有，同样多到爆炸的、失业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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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也有一个“布瓦吉吉”。
他叫哈立德赛义德。
一个年轻人，因为在网吧里发了点东西，被两个警察当街活活打死。
他的死，和布瓦吉吉一样，成了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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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瓦埃勒古尼姆的谷歌高管。
他在Facebook上开了一个主页，叫：“我们都是哈立德赛义德”。
他号召大家，在1月25日，走上街头。
去哪儿？
解放广场，Tahrir Squ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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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尼斯人能做到的，我们为什么不能？
这个念头，在几百万埃及年轻人心里疯长。
2011年1月25日，解放广场。
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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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巴拉克，比本阿里可狠多了。
他没跑。
他先是断网。
把整个埃及的互联网，物理上，拔了。
然后，他放出了他的秘密警察和“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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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解放广场成了战场。
最有名的一幕，是“骆驼之战”。
穆巴拉克的支持者，骑着骆驼和马，冲进了广场，见人就打。
极其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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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埃及人，也没退。
他们扛住了。
18天。
整整1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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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是军队。
埃及军队，和突尼斯军队，做了一样的选择。
他们宣布，保持中立。
他们“邀请”穆巴拉克，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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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巴拉克也发表了讲话。
他也说，我不走了，我要死在这片土地上。
说得声泪俱下。
结果，第二天，他也坐着飞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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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块多米诺骨牌，倒了。
这一下，整个阿拉伯世界，全坐不住了。
如果突尼斯是意外。
那埃及呢？
埃及倒了，说明这个模式，真的可以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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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继续蔓E。
利比亚。
卡扎菲，一个更狠的角色。
他统治了42年。
他看着突尼斯和埃及的“小老弟”们倒台，他笑了。
他觉得，这俩人，就是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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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人也上街了。
卡扎菲的反应，简单粗暴。
他直接派出了飞机和坦克。
“开枪”？
不，他是直接“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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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扎菲在电视上威胁。
他说，要“挨家挨户”地把这些“老鼠”揪出来。
他没把这当抗议。
他把这当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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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利比亚，真的就变成了战争。
抗议，迅速变成了内战。
反对派拿起了枪。
然后，西方介入了。
北约的飞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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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亚的剧本，跟前两个完全不一样了。
这不是28天或者18天能解决的。
这是一个血腥的、漫长的、彻底打烂了的过程。
卡扎菲的下场，也比前两位惨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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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门。
总统萨利赫。
又是一个统治了30多年的。
也门更穷，更复杂。
部落、北南矛盾、基地组织…
萨利赫是个“跳舞高手”，一直在这些势力中间玩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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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也门人也上街后。
萨利赫的平衡，玩崩了。
也门，也陷入了内战。
而且是那种，打了十几年，都停不下来的内战。
59
叙利亚。
阿萨德家族。
这又是一个统治了几十年的。
叙利亚的火星，很小。
是几个孩子。
在德拉这个小地方的墙上，涂鸦。
写了句：“轮到你了，医生（阿萨德的外号）”。
60
这几个孩子，被抓了。
遭到了酷刑。
孩子的家长们去要人。
也被羞辱了。
6t
德拉，炸了。
然后，整个叙利亚，炸了。
叙利亚的内战，成了所有剧本里，最残酷、最血腥、牵扯方最多的一场。
一直打到了现在。
62
短短几个月。
一个接一个。
突尼斯、埃及、利比亚、也门、叙利亚…
巴林、约旦、摩洛哥…也都跟着晃。
这股浪潮，有了一个名字。
叫“阿拉伯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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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真的是一个26岁小贩，点燃的吗？
他是火星，没错。
但柴火，早就堆成山了。
64
这些国家，有几个共同点。
第一，都是万年总统。
一干就是几十年。
你干几十年，没问题，你得干得好啊。
65
第二，都搞裙带经济。
国家成了家族的。
好处，你们全家占了。
老百姓，连口汤都喝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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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都有一个庞大到绝望的年轻人群体。
他们受过教育，他们会上网。
他们知道好日子是什么样的。
但他们，就是过不上。
他们被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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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瓦吉吉，他就是这个群体的终极缩影。
他想活，想靠自己双手活。
但他发现，这个系统，不给他活路。
他连摆个摊的尊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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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Facebook，Twitter，半岛电视台。
它们不是原因。
它们是“放大器”和“连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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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你在西迪布吉德被打了，只有你村里人知道。
现在，你被打了，一个小时内，全开罗、全大马士革，都知道了。
以前，你一个人愤怒，你不敢上街。
现在，你在网上发现，有几百万人，跟你一样愤怒。
你就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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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关键点，经常被忽略。
就是恐惧。
这些“王”，能统治几十年，靠的不是爱，是怕。
老百姓怕他们的秘密警察，怕他们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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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阿里，跑了。
这个动作，太关键了。
他让所有人发现：
原来，他也会怕。
原来，他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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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个“王”跑了之后。
“恐惧”这个咒语，就被打破了。
穆巴拉克的下场，卡扎菲的下场，更是加深了这一点。
“王”，也是可以被拉下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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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火，烧了十几年了。
“春天”这个词，现在听起来，有点讽刺。
因为“春天”之后，紧跟着的，好像是“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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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尼斯，算是最好的。
至少，他们有了选举，有了新的活法。
但经济呢？
还是那个老样子。
失业率，还是那么高。
老百姓还是在为“面包”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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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换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一个更强的将军，上台了。
利比亚，打烂了。
到现在，还是两个政府，一堆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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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也门。
那已经不是“冬天”了。
那是“地狱”。
几千万人流离失所，国家成了大国的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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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再看布瓦吉吉。
他当初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不多。
他就要个公道，要个能好好摆摊、养家糊口的权利。
他要的是“面包”，是“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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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火，确实烧掉了那些“旧世界”。
那些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王”，确实倒了。
但烧光之后，废墟上，长出来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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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翻一个旧的，可能只需要几个月的愤怒。
但想建立一个能让布瓦吉吉们，安安稳稳卖水果、活得有尊严的新世界。
这事儿，好像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这笔账，到底该怎么算？
是推倒它的代价大，还是让它继续烂下去的代价，更大？
这问题，估计很难有标准答案。
